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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章、裙袂下飘的都是春风
第一个月,天下传来了一个大消息。据说阴阳阁两大道主之一的阴道主无故
失踪,下落不明。据说已经身死道消。一时间这个消息轰动一时,众人想象不出
什么势力敢和阴阳阁作对,阴阳阁已经派遣暗使开始调查,但是尚无头绪。
第二个月,有一个大消息瞬间淹没了人们的讨论。轩辕王朝承君城有三座宫
殿,分别是帝居的乾明宫,郡主居的赋雪宫和教宗圣女居住的清暮宫。而近日乾
明宫发出消息,试道大会当日,会宣布阴阳道及其旁支为大陆唯一正统道法,其
余尽数为旁门左道,再不受王殿的保护和优待。而宣布仪式由清暮宫宫主主持。
当日清暮宫宫主会献祭自己,将红丸当众交给试道大会的优胜者,随后于接天楼
第九楼进行为期三日的「款待」。款待的对象便是阴阳道上的各位大佬和王殿的
当权者。
这个消息传播速度极快,很多人听到的第一反应都觉得是谣言或者是自己听
错了。犹记得除夕那个神仙风采的女子惊鸿一现,众人更是觉得极为不真实。但
是那个圣旨上三宫的巨大印章如此醒目如此真实。过了好几日,人们才开始相信
这条消息的真实性。
各大赌场纷纷开局,无数青年俊彦的名字都跃然其上,最被看好的自然是玄
门的天才少年萧忘,而其他许多知名的天才少年也在其中,从萧忘的名字排下来,
便是阴阳阁的公子季昔年。摧云城的少城主钟华,天机派的魏机……虽然群英辈
出,但是萧忘依旧一枝独秀,众人都极为羡慕他的艳福,生在一个最好的年代,
可以染指王宫最美的少女。
而今年试道大会除了各大门额之外的入场券更是被炒到了天价,无数家财万
贯的富商巨贾为了争一个名额都是抢破了脑袋。
第三个月,林玄言开始选剑,他和赵念很难得地交流一会。剑宗自然有剑阁,
剑阁里陈列了上百把剑,那些剑都曾经是叱咤一时的名剑,有些剑上前代主人的
灵气未消,依旧桀骜。本来剑阁应该是禁地,但是随着剑道衰颓,剑阁也变得可
以随意进出了。
赵念从剑阁选了一柄青蓝色的剑,那柄剑据说是数百年前的西海剑妖的三把
佩剑之一。
林玄言一眼便看出了那柄剑的来例,摇头道:「剑妖之剑阴气太重,不适合
你。」
赵念心中有些不屑,心想你一个不能修行的人懂什么剑,但是毕竟是自己师
弟,还是温言问道:「那师弟觉得我适合什么。」
林玄言不说话,自顾自地向前走着,凭借着记忆,他来到了道路的尽头,剑
阁的道很长,越是往前剑的品阶便越高,但是剑好并不代表就合适,所有赵念没
有往深入了走。
越深处剑意越深,遍地生寒,赵念只觉得剑气刺骨,每走一步都犹如刀割,
但是林玄言面色如常,仿佛没事的人一样。他很是不解的,但是痛苦让人无法分
心思考。终于,在赵念快支撑不住的时候,林玄言从木架上取下了一柄剑递给了
赵念:「此剑名为雪牙。」
「当年雪国魔头之剑?」赵念心头暗惊,但是他依然接过了剑。那确实是一
柄罕见的好剑,虽然是雪国魔头,但是剑却毫无阴气。当年雪国覆灭,这柄剑便
被亲手斩了那魔头的师祖悬挂在剑阁之中。
赵念接过剑便连连后退,退出了如织的剑意范围。林玄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
以赵念的体魄无法承受这些名剑的威压。
林玄言说道:「以后你便是这把剑的主人了。」
他这句话并不是给赵念说的,而是对这柄剑说的。剑似乎听懂了他的心意,
嗡得一声发出长鸣。赵念原本想以魔头之剑之类的理由反驳,但是那一刻,他竟
然感觉自己与此剑剑心相连。那种奇妙的感觉玄之又玄,难以言喻。
他深深地看了林玄言一眼,问道:「师弟,其实你可以修行的对吧?」
林玄言没有回答,自顾自地朝着剑阁更深处走去。
赵念站在原地又问:「你到底是什么人?」
林玄言看了剑阁最深处的那柄剑一眼。目光幽幽。
他说道:「我只是剑宗的一名弟子,你的师弟,试道大会师父对你给予厚望,
不要让师父失望啊。」
赵念抿着嘴,忽然开口问道:「师弟你要选什么剑?」
林玄言的目光从那柄曾经震烁古今的剑上移开了目光,那柄剑竟然难以抑制
地发出了颤鸣,那是恋恋不舍,也似故人白发相逢。
林玄言没有理会那柄剑的挽留,转身离开:「我没有要选的剑,我想自己弄
一把。」
赵念更加疑惑:「自己弄一把?」
「嗯。我在山下认识一个铁匠。」
…………
沿着山道向下,是一片乱葬岗,下了乱葬岗之后,有一片怪石横生的溪流,
溪水溅成无数白色的水沫顺流远去。
沿着溪流的南边走有许多几十丈高的老树,那里落叶堆积得很厚,蛰伏蛇虫,
一般人都会绕道而行。
四月初春,清流涨水,无数溪流上浮满了细红落花,有鱼轻吻花瓣,一触即
走,散成清涟。
林玄言脚步一顿,他鬼使神差地抬起头,隔着数十步远,一袭漆黑的衣衫径
直地撞入了视野中。那道黑色似乎很柔和,却显得那样刺眼,仿佛青天白日之下
燃起的墨色焰火,明媚得夺去了所有的目光。
那是一个黑裙少女。
因为背靠着参天古树,所以显得她的身材更为娇小柔弱。少女坐在岸边莹润
的石头上,赤着的双足垂荡着溪水,她光洁的小腿轻轻摆动,轻巧的水珠和波纹
像是一簇簇绽放的小花。林玄言心中微异,为何荒郊野外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少女?
少女的长发如瀑般垂下,挡住了她的侧脸。她只是沉默地低着头,似是在看
自己溪水中的倒影。
她的长发太过漆黑,以至于无法分辨发丝,就像是画师用最浓的墨一笔垂下,
一气呵成。
少女的身材很是美好,既不纤细也不臃肿,黑色裙衫贴着的粉背玲珑姣好,
衣领上露出了一截如雪的脖颈,仿佛最深的夜色里温柔明艳的月光。
随着林玄言步履的接近,踩碎落叶的沙沙声惊扰了静坐的少女,她忽然回过
头,神色有些愕然,林玄言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,他无法形容那种容颜,仿佛是
极北雪地里盛开的野罂粟。
那名少女见到林玄言,松了一口气,继续转过头。
林玄言心中明白了几分,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,偷偷跑出来,又害怕
被仆人抓回去。
林玄言心中想着铸剑一事,便没有太过逗留,继续向前,刚走了两步,他心
中忽然一个悸动,还是转身走到了那名少女的身边。好言相劝道:「姑娘,这荒
郊野外野兽横行,强人出没,你还是早些回去吧。」
那名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,幽深的目光像是几万米的深海。她摇了摇头,
「没事的。」
她外表纤弱,但是声音却很平静。林玄言微微惊讶,他看得出,这名少女身
上根本没有修为。这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少女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古旧的书,封面的
字迹已经难以辨认。
她轻轻地涤荡着水面,裙摆均匀地覆盖在膝盖上。沉默寡言。
林玄言下意识说道:「你这本书……很奇怪。」
少女微微仰头,说道:「你也是。」
林玄言皱眉道:「多加小心。」
少女玉足涤水,波纹粼粼:「谢谢。」
简短而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之后,林玄言不再废话,转身离开了。他看不出那
本书的来历。但是如果真的是名门的小姐,那身上必有法器倚仗,安危也不需要
自己关心。
一路下山,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小城里。他借着记忆来到了一座铁匠铺子的门
口,铺子门口垂着一块熏黑的天蓝色旧布,隐约可以听见半开着的门里传来的打
铁声。走到门口依旧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气。
林玄言犹豫了片刻,掀开帘子走了进去。
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汉子抡着铁锤对着一块烧红了的胚子的捶打,火星四溅,
砧板上的铁胚被敲打得当当作响。
那名中年汉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,顺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,
抹了一把汗珠,汗水洒落,落在滚烫的砧板上,发出嘶嘶的声音。
「客人要把什么样的刀?」中年汉子问道。
林玄言看着他,掩上了门,平静道:「我想要一柄剑。」
中年汉子面露难色,苦笑道:「剑?公子莫不是在嘲笑我?这铺子已经一百
多年没有铸过剑了。」
林玄言没有理会他的说辞,自顾自地说道:「我要的剑要求不高,以雪花钢
作为材料,不需要特殊的纹路,剑一定要薄要窄要轻,方便激发剑气就好。剑鞘
用最普通的兽皮制作便可。」
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说道:「不做剑不做剑,这大逆不道不说,而且我师父也
没有教过我做剑的技艺,早就失传了,做不了做不了。」
林玄言看着他,问道:「你真的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为凡夫俗子铸造菜
刀农具?」
那名中年铁匠忽然不说话了,他满是健壮肌肉的胸膛流淌下亮晶晶的汗珠,
滴到通红的胚子上,发出滋滋的声音。
林玄言看着他,一字一顿地说道:「承君剑,断龙剑,山君,诛邪,苍山雪
还有……羡鱼。」
中年铁匠静静地听着他说完这些剑名,一言不发,两人四目相对,阴暗的密
室里火星四溅,湿热压印的气氛终于被中年铁匠打破,他的声音有些沙哑:「你
究竟是什么人?」
忽然他瞳孔一亮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玄言的脸,语气中已然是震撼得难以
言表:「是你?是你!不对!你不是……」
林玄言点头道:「是我。」
…………
第三个月相安无事。第四个月,试道大会的前一天,林玄言下山取剑,整个
过程两人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交谈。
试道大会的前一天,林玄言深夜来到了碧落宫的门口,那一夜碧落宫的烛火
没有熄灭,初夏风声温和,却依旧带着许多春寒。裴语涵推门而出走在寒宫的云
台之上,遥望连绵群山,恰好遇见了林玄言。
裴语涵今夜穿着单薄的衣衫,长发挽到了脖颈处,用一条红色的发带系着,
发带垂下,顺着玉背垂到了纤细的腰间。腰间束着裙带,深青色的百褶长裙素素
婷婷,裴语涵向来不施脂粉,如此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,林玄
言神色恍惚。人生若只如初见,便大概是这样的情景吧。
林玄言上前行了个礼。
裴语涵见到了他,微微诧异:「玄言怎么还不睡?明日便是试道大会,要早
些休息。」
林玄言笑道:「师父不也还没睡么。」
裴语涵不言语,缓缓走到了云台边,像是有重重心事。
林玄言问道:「师父是在怪我当日把季易天给你的信撕了?」
裴语涵摇头道:「这些本就是我的丑事,是我自己无能,怎么可能怪罪到自
己徒儿身上呢?」
夜色馨宁,月色清幽照人。林玄言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有种拦腰揽入怀中的
冲动。
忽然,裴语涵问道:「玄言,我听念儿说你下山去铸剑了?」
林玄言没有否认。
她又问:「剑阁如此多的名剑,为何要自己去铸?」
林玄言答道:「那些剑都有过主人了,用起来总觉得不算趁手。」
裴语涵点了点头:「这次试道大会结束之后,我们恐怕便要离开这里了。」
林玄言问道:「师父您对我没有信心也就罢了,对赵念也没有信心?」
裴语涵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悠悠叹息。自言自语道:「试道大会开始了……」
长夜漫漫,夜色如水,花树如雪,照得伊人皎洁。
…………
承君城的中央,原本镶嵌在广场中央的四块表面平整的巨石悬空而起,浮在
广场的中央。
除了六大宗门之外,还有十个名额散给其他势力争夺,最终参加试道大会的
便是十六个门派,每个门派最多可以派出四名弟子,所以一共参加的便是六十四
名弟子,采取抽签制。但是今年只有六十三名。因为寒宫剑宗只有三名弟子,所
以注定有一个人会轮空。
等到裴语涵师徒三人到来之时,承君城已是日上杆头。人流云集,三五成堆。
放眼望去人海浩浩荡荡,门派各色的校服聚集一起,有人互相行礼问好,有人双
手环胸神色桀骜,有人挥拳通臂跃跃欲试。但是这些热闹和喧哗似乎与他们无关。
裴语涵驭剑至城门口便再收起了飞剑,步行入城。虽然贵为六大宗门,但是
早已名不副实,自然也不好驭剑城中。
越是临近试道大会的武场人流便越是拥挤,幸而早有王朝的侍卫开辟了专门
的道路供门派众人通行。
承君城的中央,原本镶嵌在广场中央的四块表面平整的巨石悬空而起,浮在
广场的中央。
除了六大宗门之外,还有十个名额散给其他势力争夺,最终参加试道大会的
便是十六个门派,每个门派最多可以派出四名弟子,所以一共参加的便是六十四
名弟子,采取抽签制。但是今年只有六十三名。因为寒宫剑宗只有三名弟子,所
以注定有一个人会轮空。
等到裴语涵师徒三人到来之时,承君城已是日上杆头。人流云集,三五成堆。
放眼望去人海浩浩荡荡,门派各色的校服聚集一起,有人互相行礼问好,有人双
手环胸神色桀骜,有人挥拳通臂跃跃欲试。但是这些热闹和喧哗似乎与他们无关。
裴语涵驭剑至城门口便再收起了飞剑,步行入城。虽然贵为六大宗门,但是
早已名不副实,自然也不好驭剑城中。
越是临近试道大会的武场人流便越是拥挤,幸而早有王朝的侍卫开辟了专门
的道路供门派众人通行。
俞小塘忽然伤感道:「这会不会是我们参加的最后一次了?」
裴语涵闻言脚步也不由慢了下了,她抬起头,环顾这泱泱城池,她没有太多
留恋,只是有些伤感。
不向寡言的赵念开口道:「只要签不太差,说不定可以。」
林玄言发现裴语涵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一言不发。
一路走来,他听见了很多闲言碎语。那些闲言碎语最多的便是关于陆嘉静的。
因为陆嘉静的原因,大家仿佛对于这次大会的比试都没有了太大的兴趣,一
来是因为萧忘一枝独秀,而来是因为陆嘉静的名气实在太大太大。林玄言听着那
些污言秽语,心里染上了一丝难以擦去的尘埃。
虽然试道大会的第一可以获得资格。但是就算他能拿到第一,以他剑宗弟子
的身份定然会被千般阻挠。
六月阳光流铄,正午的阳光将整座城市照得无比明亮,但是丝毫感觉不到燥
热。这座城市的中央早已被几位大道师遮蔽了起来,温度也是最为宜人。
来到了寒宫剑宗专属的位置上。放眼而去,虽然每个宗门来的名额都有严格
限制,但是看上去依旧浩浩荡荡。与剑宗比邻的便是阴阳阁。立在阴阳阁最高处
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年轻人,他已经活了几百年,但是看上去依旧极为年轻,丰
神俊朗不输少年。那一袭巨大的绘着阴阳鱼的玄白道袍灌满风一般飘摇着。看上
去极有气度。看了一眼,林玄言便确定此人是季易天。他默默把他的容貌记在了
心底。
季易天不露声色地朝着裴语涵看了一眼,裴语涵感受到了目光,但是她没有
看他。年轻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他遥遥地望着悬浮在场中央的四
座擂台场,目光黑曜石般幽邃。
场间忽有骚动。赵念忽然正襟危坐。俞小塘拉了拉他的袖子,指着方才进场
的一个人:「那个人就是萧忘。」
林玄言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看了一会,他问道:「是那个长得很高很帅的
么?」
俞小塘摇头道:「是那个。」
林玄言这才注意到走在前面有一个矮小的少年,那个少年的骨骼像是少女一
样的小巧,他的头发泛着暗红色,用丝线系着。他算不上眉清目秀,也算不上刚
毅俊朗。看上去简简单单,很不起眼。但就是那样一个人便是王朝最天才的少年。
林玄言点了点头说道:「确实不错。」
俞小塘不知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评价有多高。反而觉得不错两个字太低
了,撇着嘴说道:「你是不是嫉妒人家,陆宫主那般神仙似的人物就要被这个看
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给……」
俞小塘毕竟是女孩子家,说不出什么粗鄙的话语。林玄言白了她一眼。正欲
开口,他忽然神色微动,下意识地转过了头。邻座不远处的阴阳阁走来了一位少
女,少女安安静静,从看台后的小洞天里走出,一身黑裙均匀地覆盖到小腿上,
睫毛低垂,看着脚下,她一身唯有墨色的裙裳和雪白的肌肤。就像是雪白稿纸上
绘成的少女。
俞小塘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,顺着望了过去,也呆了呆,半响才说道:「太
好看了。」
林玄言问道:「你知道她是谁么?」
俞小塘不屑道:「第一次见面就打听别人女孩子的名字,师弟啊,虽然你平
时看上去一本正经,但是花花肠子一点都不少啊!」
林玄言笑着摇了摇头,没有接话。
一直沉默的裴语涵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:「那个人应该是阴阳阁阁主的女儿。
据说是整个阴阳阁唯一一个不能修行的年轻人。」
林玄言哦了一声,多看了那名少女一眼。
俞小塘踮起脚尖远远望去,每一次看到如此云集的人潮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
的害怕。她也知道,剑宗每次来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。三名弟子能在这个海洋里
腾起什么波浪呢?何况这个场间,天才有如过江之鲫啊。
一个秃头的胖子来到了剑宗的场地前,神色一脸讶异:「呦,不得了不得了,
我还以为剑宗早没了呢。裴剑仙真是持家有道,居然还撑着,真是令高某佩服啊!」
裴语涵看都不看他一眼:「有劳高宗主关心了。」
那秃子见裴语涵如此冷冰冰的模样,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更走进了一步,他
笑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也挤在了一起:「裴剑仙啊,若是以后你们剑宗真没有去处
了,其他地方不敢收纳,我璇顶派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纳仙子啊。还奉你做首
席客卿?」
裴语涵冷冷道:「不劳挂心。」
对于裴语涵的冷淡,胖子秃子不以为意,他走进了一些,以内功包裹对着裴
语涵说了几句话,裴语涵雪白的秀颈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红光。
林玄言篡紧了拳头握着衣角,神色微厉。俞小塘不知道这个死胖子在对师父
说什么,但是显然师父的脸色不太好看。她刚想下逐客令,便听到裴语涵冰冷道:
「滚。」
一道剑气从裴语涵的身上激发出来,那高姓秃子虽然身子很胖,但是却出奇
灵巧,一连退了三步,轻盈地躲过剑气,嘿嘿地笑了一声:「仙子好大的脾气,
看来是高某自己找不痛快了。」
俞小塘大骂道:「死胖子,没听到我师父让你滚么?」
高姓胖子看着俞小塘开怀大笑道:「你师父是个大美人,你也是小美人啊,
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宗门,以阴阳为理修习璇玑之术,我保证……」
不等他说完,俞小塘便咬牙切齿道:「滚!」
不知何时剑宗之前又多了许多人,一个高冠博带面色如玉的青衣书生双手环
胸,丝毫没有读书人该有的战战兢兢之态,他目光好不礼貌地打量了裴语涵一番,
啧啧道:「不愧是六大宗门之一,脾气真大,如此不好客让我们这些小宗门如此
过活?」
那年轻人看了一眼怒目而视的赵念,微微点头:「这个年轻人还算不错,应
该就是你们的底牌了吧。啧啧,不过也只是不错而已。」
有人附和道:「也不知道你裴仙子怎么把这个早就名存实亡的小宗门撑了这
么久,明里的暗里的手段让人佩服。不过也该到头了。」
「这位小公子长相倒是不错,可惜是个不能修行的废人。没想到剑宗连这样
的人都收。真是……」说话的人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。
有人接话道:「病急乱投医,可惜都是庸医啊。」
「依我看,裴仙子撑着剑仙之名尚在,凭着姿色去换一个更好的名头,怎么
也比这苟延残喘的剑宗强。」
聚集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,双手死死篡着衣角的赵念再也无法忍受,怒喝道:
「我们宗门何去何从是我们自己的事,用不着你们管!」
「呦,脾气挺大,不知道过了这次试道大会还有几分傲气。」
「裴仙子始终不肯放弃的原因其实大家都知道,不就是因为你那位名满天下
的师父?可惜了可惜了。诶!你不会是喜欢你师父把……啧啧啧,师徒恋可是大
忌啊。」
话音刚落,便惹来众人一阵哄笑,裴语涵对于她师父叶临渊的感情可以说是
路人皆知,只是这层很薄的窗户纸终于被人说破了之后,那种感觉依旧不一样。
裴语涵站在原地,原本愠怒的她忽然有些失神。
俞小塘红着脸骂道:「我师父喜欢谁关你屁事?反正不喜欢你!你!还有你
你你!都给我滚!」
裴语涵拍了拍俞小塘的肩膀,温柔道:「小塘,不必如此,犯不着。」
俞小塘仰起头看着裴语涵,目光里有些泪光,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,
「师父,可是……可是他们……」裴语涵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俞小塘看了一直不说话的林玄言,忽然就来气了:「狗师弟!你也骂两句啊,
我女孩子不方便,你是男孩子啊。师父对我们这么好,现在被人这么说,你怎么
像个闷葫芦一样,你也是头白眼狼啊!」
一直在想事情的林玄言啊了一声,回过神来,这才看到眼前多了服侍各异的
许多人,林玄言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师姐,心想自己着实没有学过怎么骂人啊,一
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俞小塘以为他不敢,怒其不争地踹了他一角。
众人闲言碎语不断,忽然听到一声清冽而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:「够了,
不许对裴仙子无礼。」
说话的人是阴阳阁的阁主季易天。化境巅峰的强者再加上他阴阳阁阁主的身
份更是无人敢忤逆。季易天说完话之后众人果然平息了许多,他俊美的脸上泛起
了一道温和的笑容:「裴仙子一人之力独扛剑道大鼎,殊为不易。如果诸位还有
什么意见,可以说给季某听。」
众人心中暗骂,好一个伪君子,暗中拉拢裴语涵,又以阴阳阁阁主的名义来
压自己,但是他们虽然心中抱怨,却也不敢真的发作,都口不对心地连连称是,
其中不乏美言了阴阳阁几句,对于阴阳阁的那位仅仅差了萧忘一线的公子季昔年
更是赞赏有加。
俞小塘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言论,觉得好生虚伪,一想到世界上最好的师父
如此忍辱负重又觉得好生委屈。她拉了拉裴语涵的裙角,裴语涵无声地笑了笑,
告诉她没关系的。
林玄言看在眼里,裴语涵清丽的容颜映在心中,仿佛闭上眼就能看到扑面而
来的往事。
一直到钟声敲响大家才算去。
人群中的议论越发小声。那些本来行走谈论的众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席间。
忽然之间,人声一下子喧沸了起来,甚至很多人都站了起来,踮起脚尖眺望。
「快!看那里。那个人是……」
「那就是陆嘉静么?」
「传说中跻身化境的女子?几百年未曾出宫的清暮宫宫主?」
「听说陆宫主心情极其清冷。整日面若冰霜。不曾想现在竟要……」
「今天见到了陆宫主才觉得花那么大价钱问师叔买的名额没有浪费啊。」
…………
自接天楼悬浮的琉璃石阶处,一个长裙曳舞的女子平静走来。她今日不似除
夕之夜的华袍,而是换上了清暮宫宫主的道衣,那身深青色的长裙衣领和袖口绣
着雪浪梅花,淡雅又显风情,那简单的衣裳剪裁合身,恰好贴着冰雪肌肤,那丰
胸高挺,腰肢不盈一握,傲人身材更烘托得淋漓尽致。她的发色也是深青色的,
就像是黄昏也深夜交接时天空中的流云。那一头青丝绾起,插着一支雕镂精致的
白玉簪子,红色的流苏与她的绛唇是那一身装扮中最点睛的亮色,看上去不仅丝
毫不显艳俗,反而将美人的气质眉目更衬完美。
「静儿?」林玄言喃喃道。
俞小塘由衷道:「太好看了!」
陆嘉静赤着玉足从接天楼走到试道大会道场的中央,来到了众人面前。试道
大会的道场有四面,其中三面都是面对的各大宗门,另一面则是正对皇宫。
陆嘉静背对皇宫望着众人,安静地施了一个礼。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平息,大
家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位绝色仙子,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。
陆嘉静环视了一眼众人,她的秀眉不描而黛,欺霜塞雪的肌肤在充足的日光
下显得无比夺目。她轻轻开口,声音犹如淙淙的水声流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。
「清暮宫宫主陆嘉静,恭迎各位贵客不远万里而来。试道大会五年一期,其
旨在为王朝的未来选拔最好的年轻人。如今天下更是英才辈出,人才济济,想来
今年的试道大会会极热闹。具体事宜便也不再多言,关于本宫的事情想必诸位也
都知道。届时本宫会在接天楼观战,静候消息,于优胜者决出的下一日当众与这
位青年俊彦合体双修,以昭阴阳之理。」
陆嘉静的声音薄得像是春冰,又像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。那一段话不长,
所有人却都觉得听了很久,特别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少年,听到后面更是面红耳赤,
气息浮动,望着那张高贵绝美的容颜,不知道联系到了什么场景,一个个情难自
禁。
裴语涵神色看着陆嘉静平静地说完这句话,神色黯然。
陆嘉静继续道:「本宫是自愿如此,既是为了自己的大道之行,也是为了轩
辕王朝的众生子民。若能换王朝千秋太平,嘉静女子之躯并不足惜。」
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始终平静,仿佛是深埋在坚冰之中的翡翠。让人生不出一
丝亵渎的意思。正当大家还在揣摩陆嘉静口中的意思时,忽然听到场中有人极其
煞风景地大喊:「不知道陆宫主还是不是雏儿啊。」
说完这句骂声和笑声一并起来。林玄言顺着声音望去,台前的栏杆前趴着一
个面容线条分明的健壮青年男子,他下巴有青色的胡渣,半敞着胸膛,咧嘴而笑,
一脸不正经的模样。
陆嘉静人如其名,听到如此质疑,依然面不改色:「本宫尚是处子之身。」
那人还不罢休,大声问道:「陆宫主一面之词怎么证明?众所周知,几百年
前你可是有一位情郎啊……」
林玄言的脸黑了下来。那段日子自己和陆嘉静确实如道侣一般,只是他那时
候一心向道,也诚然没有碰过陆嘉静的身子。
这句话犹如溅入沸水溅入油锅,众人纷纷骂骂咧咧,气焰高涨。在大家心中,
即使陆嘉静即将要被当众破身,也是被逼无奈之举,是苍生大义之为,清暮宫宫
主的名头绝不是轻易可以玷污的。
陆嘉静看着他,问道:「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?」
那人答道:「摧云城王酒。」
陆嘉静道:「王公子,不知你意下如何?」
王酒摸了摸自己淡青色的胡渣,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珠子,冷笑道:「眼见为
实。不如陆宫主让我验下身子,亲眼见一下那张象征雏子的膜,不然难以让人信
服啊。」
未等众人开口斥责谩骂,陆嘉静只是稍一犹豫,便颔首道:「王公子既然要
求一解,那任公子验身便是。」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当众验身?这句话是从那位清冷如雪的清暮宫宫主口
里说出来的?曾经轩辕王朝最神秘的几个人物之一,为何今日要作出如此举动?
或者是她明知道王酒应该不敢顶着众怒上前,故意这么说?可是,万一呢,万一
王酒真的去验身怎么办?难道陆嘉静就……林玄言也蹙起了眉头。
许多人控制不住手中的兵器,金石琵琶的清鸣不时自场间亮起。
王酒闻言也是愣住了,他环顾四周,忽然哈哈大笑:「既然佳人有请,那我
便只好从命了。宫主得罪了。」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跃下了数十丈的高台,弹丸般
弹跳起顷刻来到了陆嘉静身前。方才是远观容颜,如今近看之后王酒更是呆住了,
那张容颜毫无瑕疵,即使是最好的工匠也无法绘出如此钟灵秀美的样貌。他下意
识地咽了口口水。
陆嘉静道:「王公子好胆识。」
此时试道台早就一片沸腾,怒骂声,斥责声还有起哄的声音,还有无数人一
脸期待的表情,此时甚至有很多人后悔,为什么没有胆量自己问出那个问题。
俞小塘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:「陆宫主不会真的……不会吧?」
陆玄言没有回答她,他愿意相信陆嘉静只是开个玩笑,但是隐隐约约,他有
种不祥的预感。
王酒其实自己内心也十分紧张,他声音有些沙哑道:「不知道宫主要如何证
明。」
陆嘉静清风濯水般微微一笑,她轻轻地弯下了腰,手轻轻撩起青色的裙摆,
伸向了大腿之间,随着青葱玉手的伸入,裙摆被手臂带起,向上推挤,露出了一
截白嫩得可以隐约看到青筋的小腿,陆嘉静双手伸入裙摆之中,片刻之后将一条
月白色的亵裤褪下,一直褪到了脚跟处。可以想象,此刻陆嘉静裙摆之中的私密
处已然不着寸缕!那清暮宫的圣洁处子此刻平添了许多媚色。
王酒也看得目瞪口呆,而场面上欢呼声伴随着大骂声热浪一般汹涌,那些男
修者个个喘着粗气,林玄言更是心乱如麻。而很多本来将信将疑的女修者纷纷投
来鄙夷的眼神,心想什么宫主仙子,竟然当众做出如此下流的行为。妓女都不如!
陆嘉静抓住了自己青色裙摆的一角,对着王酒说道:「王公子不是想要证明
么?自己看吧。眼见为实。」说着,陆嘉静还微微地分开了一下双腿。这个简单
的动作又惹来了一阵更加热烈的骚动,那些年轻弟子哪里把持得住,下体纷纷支
起了小帐篷。
王酒见陆嘉静不似玩笑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走到陆嘉静身后,掀起了陆嘉
静青色的长裙,那雪白的小腿大腿乍现春光,但是王酒适可而止,没有撩的更高,
他弓下了身子,半个身子都钻到了陆嘉静的裙摆之下。卷帘而入一般。
陆嘉静闭上了眼睛。低垂眉目,睫毛微微颤动。
这一幕太过太过香艳。青色的裙摆遮住了里面的场景,陆嘉静的亵裤已然褪
下,没有人知道王酒对着那不着寸缕的下体到底在做什么。只是无比地羡慕嫉妒,
都想着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。
虽然有裙摆遮挡,但是从裙摆的震动幅度中明显可以猜出里面在发生什么。
王酒的弓着的身子微微颤抖,他的手臂明显地上抬,窸窸窣窣地拨动着,那青色
的裙摆被王酒的动作惊扰,微微起伏着轮廓。仿佛海兽柔软起伏的背脊。
众人虽然看不到,但是纷纷脑补这个画面:王酒用两个拇指分开了陆嘉静那
绝世的小嫩穴,将食指悄悄探入其中摸索着无人触碰过的花径,勾撩玩弄,低旋
缓压。
「咿……」陆嘉静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霞色,她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呻吟。陆
嘉静下意识地掩唇,睫毛颤抖。那单薄的哀吟转眼被风吹散,但是已然点燃了身
下之人的欲火。那青裙剧烈伏动,不知道王酒在里面做了什么,竟惹得清冷宫主
作出如此情态。
陆嘉静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大腿,那王酒似乎在肆意地侵犯着那里,陆嘉静
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,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了挣扎之色,婉转低吟在喉咙口徘徊,
将出未出。众人心中暗骂,这王酒居然如此得寸进尺,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玩弄陆
嘉静的身子。
本来深居简出的她如今在数万人面前露出如此情态,陆嘉静即使修养再好也
有些难以自持,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,裙摆下那个身子的动作似乎更加激烈了一
些,起伏不定,陆嘉静本来微分的双腿下意识地向里面弯曲夹紧,如此动作一出,
王酒在里面干些什么已经不言而喻。
陆嘉静眸子时闭时睁,其间竟有些许如丝媚色,在那圣洁的容颜之中更是盎
然得令人心醉。陆嘉静的嘴唇唇色渐渐殷红入血,鼻翼轻轻煽动,极力镇定的脸
色上带着微霞。
似乎是身子的敏感点被刺激到了。赤着的玉足上精致粉嫩的足趾弯曲又舒展,
仿佛在宣告着主人此刻处在一种极为舒爽的状态上。
几万人目光的注视更是将羞辱渲染到了极点,那些屈辱转而化作一波又一波
接踵而来的刺激,冲刷着陆嘉静本就已然风中残烛的身心。
「啊……」陆嘉静发出了一声刻意压抑的哀吟,她声音依旧平静,却明显带
着沙哑与艰难:「王公子可已验好嘉静身子?」
王酒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:「光线昏暗看得不真切,宫主再等等。」
话音刚落,陆嘉静青色的裙摆便剧烈起伏,两只粗糙的手握住了那细腻紧绷
的玉腿,将玉腿掰得更开了些。场面的香艳淫糜随之攀升。那剧烈的裙摆如狂风
过境吹散流云般。陆嘉静身子骤然一颤,虽然她凝立在那里,但是从她足趾的弯
曲弧度之中,看得出她身子已然禁脔,可以看出,此刻她实际上已经是如何的高
潮的了。还是在如此光天化日,众目睽睽之下。那王酒是几辈子修来的艳福?而
且如此场景已然这么动人,那试道大会之后岂不是……一想到那个场景,看着那
青衣裹着的傲人身躯,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。
「够了!」台上传来一个怒斥的声音:「王酒你莫要再得寸进尺。你若再敢
有所动作。就算陆宫主答应,我萧某也会亲自取你首级。」
此言一出,王酒撩起陆嘉静的裙摆看了一眼,说话那人正是风头最盛的萧忘。
那一撩便是春光乍泄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裙摆之下。
在大家心中,陆嘉静的处子之身几乎是非萧忘莫属了,据说萧忘对同为轩辕
四大美人之一的阴阳阁季家小姐也有情愫,而阴阳阁也在准备婚嫁一事。一下子
将轩辕王朝两位绝世美女收入禁脔,如此艳福简直让人羡红了眼。
萧忘显然也已经将陆嘉静视为囊中之物,自己的东西当然不能让别人肆意玩
弄,不然他不就沦为了其他人的笑柄了么?
此言一出,凭借萧忘的名声,王酒果然不敢再有所动作。他恋恋不舍地退了
出来,嘿嘿地笑着,对着众人大声道:「陆宫主确实是处子之身。方才是我失言
了,对不住陆宫主。」
萧忘冷冷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王酒自知自己已经引起了众怒,但是牡丹花
下死,即使以后因为这个出了事,他也不会有丝毫后悔,她看了一眼胸膛起伏的
陆嘉静,她的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色。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陆嘉静青色裙摆
包裹着的傲人娇躯,回想起方才的场景,越发得觉得情难自禁。恨不得此刻就将
这位绝世美人按在当场,当着几万人的面肆意蹂躏玩弄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为了避免是非没有回到看台而是直接离场暂避风头。
陆嘉静等到他离开之后,才弯下身子,将那亵裤缓缓拉起,重新穿上。「本
宫的诚意想必已然有目共睹。接下来的七日试道大会,本宫将于接天楼中静待佳
音。」说话间,她不留声色地将双腿悄悄并拢,锁住那盎然的春意。如果不是距
离隔得太远,人们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隐约的水渍。
言毕,一朵朵青色的莲花自陆嘉静足下升起,她转身离去,步步生莲,一袭
清丽缥缈得让人难以直视的青色背影隐没在接天楼的烟缭雾绕之间。
金石之音自场中起,又有洪亮巨响贯于其间,犹如黄钟大吕。七十二位舞女
穿着仙衣团花群衫,翩跹而来,一时间,场中歌舞升平。仿佛是陆嘉静那惊鸿一
面的余韵。众人逐渐从震撼中转醒之时。鸣乐歌舞已然结束,试道大会正式开始
了。
接天楼顶,一名青衣女子长生玉立,缓缓走入,逆光而立成一道绝美剪影。
她的脸上尚带着些桃霞之色,似浅浅施妆。
一名身穿明黄色衣袍,身材微胖的年轻人坐在一张木椅上,看着那名名满天
下的青衣女子,呵呵地干笑道:「怎么样?」
青裙女子淡然道:「无碍。」
那人玩味道:「方才的场景我都见到了。」
青裙女子面色微微变化,冰冷道:「又如何?」
那人拍了拍有些臃肿的肚皮:「看的我欲火燎身,还请仙子降降火。」
青裙女子目光如电,几欲杀人,但依旧深吸了一口气,赤着玉足,莲步微移
走到他的身前,他下身的拉链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,猛龙抬头,样式骇人至极。
那人目光落在了少女青色的裙摆之下,嘴角翘起,面露讥讽之色。
这名足不出户神秘而强大,通读三千道典的清暮宫宫主面不改色,轻轻地跪
下了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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